一場由陸金所開始,由紅嶺創(chuàng)投接棒的喧囂,席卷了這一周的網(wǎng)貸市場。行業(yè)里接連兩個大佬的動蕩,讓許多先前懷抱一絲希望的人真正感到了惶恐不安。
這些人里不僅有正常的投資人,更是包括了那些數(shù)量龐大的“羊毛黨”。
“羊毛黨”隨著P2P的成長,在2015年左右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勢力,但這些以“羊毛”為生的團體卻在近些年明顯降低了“熱度”。
很多人認為,羊毛黨也正在變老。這里的“老”除了年齡,更多的是指心態(tài)的變遷。
隨著頻頻下壓的政策和低迷的擼毛收入,大約已有3成羊毛黨考慮轉(zhuǎn)行從事其他工作,而即便是目前仍留在“擼毛團隊”中的人,也大多抱著惴惴不安的情緒觀望著行業(yè)的“可持續(xù)產(chǎn)毛性”。
“有很多人過的都是如履薄冰的日子。“一位資深羊毛黨說。尤其是陸金所和紅嶺的事件后,導致剩余羊毛黨的信心進一步加速喪失。
而另一方面,沒有了羊毛黨雖然是件好事,但大部分P2P企業(yè)卻并不愿意真正面對這樣的情況。因為對于他們來說,下一波數(shù)量龐大、“一呼百應”的客戶群體,又該去哪里尋找呢?
從金錢到權力
融360曾經(jīng)出具過一份調(diào)查報告,調(diào)查報告顯示,在2009年至2015年的6年時間里,有近九成(86.36%)的P2P用戶在投資P2P時,都薅過平臺的羊毛。
一個“錢”字,成為了羊毛黨生根壯大的理由。
與其他人一樣,羊毛黨小琴早先做的也是淘寶刷單生意,大部分時候,刷一單只能掙幾塊錢,而P2P則一動不動就能賺20%甚至30%的收益,讓包括她在內(nèi)的許多人毫不猶豫地步入了這個圈子。
“有很多平臺做活動,新用戶注冊加首次投資,最高可獲200元獎勵;投資1萬元,則三個月返利270元。還有平臺新手獎勵100元紅包,投資1萬可返430元左右,一個月能賺560元,算下來年化收益率高達67.2%。”小琴說道。
雖然這個詭異的返還比例讓許多金融專業(yè)人士咋舌,但在她眼里卻只是最不起眼的“擼毛小收益”。“小羊毛黨只能拿點返還的錢,而成為領頭羊,還可拿到更多的人頭獎勵。”小琴透露。
在很多像小琴這樣的初級羊毛黨看來,那些中高級羊毛黨更具專業(yè)風范,所擁有的資源和收入更是與他們無法相提并論。
中級羊毛黨們都手握大量手機號碼和身份信息。這些信息既有來自于他們的親朋好友,也有從地下黑市購得,更甚者則是直接盜用??v然與小琴這些初級羊毛黨的薅羊毛手法無異,但這些中級羊毛黨由于使用了幾十甚至幾百個身份多次注冊、投資、拿返利,他們的收益以一當百,不可同日而語。
而當中級羊毛黨與各家P2P平臺“打好關系”,可以第一手獲得“放毛信息”時,他們就可拿到大部分羊毛黨都羨慕的“人頭費”,晉升為高級或是頂級羊毛黨——領頭羊。
最瘋狂的時候是什么樣?小琴說,領頭羊通過領導一個個羊頭,間接管理成千甚至上萬的龐大的羊毛黨群體。一旦這些領頭羊第一時間獲取羊毛信息,就通過QQ群、公眾號、個人網(wǎng)站廣布信息。很多時候,不過幾分鐘,這些領頭羊就可號召到上千名初級羊毛“群起薅之”。最后,一眨眼時間,領頭羊就能賺到幾萬元甚至十幾萬元的不可思議的“人頭費“。
正是這種來自于金錢的巨大誘惑力,讓羊毛黨投入的資金一步一步地不斷擴大。
據(jù)融360調(diào)查顯示,在過去薅過羊毛的人群中,有44.86%的投資人薅過1至3個平臺,34.34%的投資人薅過3至10個平臺,20.80%的投資人薅過10個以上平臺的羊毛。其中,半數(shù)以上(53.68%)的投資人為了薅羊毛,動用了萬元以上本金,25.54%的投資人動用的本金達到5萬元以上。
而在收益方面,將近六成(59.40%)的羊毛黨獲得的收益在500元以下,三成左右(30.82%)羊毛黨獲得的收益在500至5000元,另有近一成(9.02%)羊毛黨獲得的則在5000元以上。
為金錢或權利驅(qū)使,不斷向塔頂躍躍欲試,成了像小琴這樣的廣大羊毛黨們的”從業(yè)宗旨“。以至于當他們在這片“羊毛地”中盡情地薅著羊毛時,忘了“風險”二字,導致在一片突如其來的風雨中,被打得“措手不及”。
反薅時代
“我們知道越往后,羊毛就越不好擼,但是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。”一位資深羊毛黨說。
從e租寶事件爆發(fā)后,問題平臺突然就兵敗如山倒,在全國范圍內(nèi)蔓延開來。截止2015年年底,全國3000多家P2P平臺中,死亡平臺達到1302家,其中跑路平臺超過668家,占到了總死亡數(shù)的50%。
而在這部分死亡的平臺中,羊毛黨們損失慘重。有不少羊毛黨前五年苦心經(jīng)營的所有積蓄,在一夜之間揮發(fā)殆盡。“有的人總共才投資了10家平臺,但是光一個星期就雷了6家。”一位羊毛黨投資人說:“甚至連不少羊頭也連續(xù)踩雷。”
幾年的積蓄,一夜蒸發(fā)。如此聳人聽聞。但這樣的事情在雷點頻爆的2016年里,卻可以說比比皆是。不少羊毛黨們只能減少投資持比,期望在幾個月后“從頭來過”。但讓他們感到焦慮的是,行業(yè)風向卻并沒有好轉(zhuǎn),而是再一次急轉(zhuǎn)直下。
這一次的“手”來自監(jiān)管。
2016年8月24日,俗稱的“824文件”下發(fā)。將P2P平臺的資產(chǎn)限額、資金存管、信息披露等事項做了進一步規(guī)定。這不僅意味著P2P平臺的舞臺開始了正式的縮小清場,也意味著羊毛黨們的盈利空間在不斷變窄。
一位平臺運營負責人這樣說道:“過去為了快速占領市場,我們會在初期從運營經(jīng)費中撥出一部分,來聯(lián)絡一些‘羊頭’拉動投資量的增長。但824文件出來后,我們只能把所有精力和經(jīng)費都放在整改上,首先確保平臺的合規(guī)存活。”
羊毛黨們一頭的“錢”被雷了的平臺套牢,而另一部分的“賺錢財路”卻正在漸漸被切斷。但比這更可怕的還有,那些原本有賴于他們的中小平臺,也開始了“反攻”的步伐。
許多平臺開始通過風控、法務部門,對冒用他人個人信息進行注冊和投資的賬號進行封凍,并采取了對非法所得收益予以扣除的處罰。而另一批不怎么“友好”的平臺甚至利用這個要命的時間點,對羊毛黨展開了“收割行動”。
據(jù)不少羊毛黨透露,有平臺曾利用“運營困難”的理由首先限制用戶提現(xiàn),再提出由于有不法分子在平臺套利,要求用戶上傳手持身份證照片才可提現(xiàn)的解決方案。而這在他們看來,完全是對羊毛黨的“洗劫”。
“要求拿出身份證照片提現(xiàn),這根本就是對羊毛黨出臺的針對性措施。沒有我們這些利用別人信息給他們注冊的羊毛黨,他們哪會有當初那么多的交易量?”雖然不少羊毛黨群里的人,對這樣的做法感到失望乃至憤慨。但這些人最終的結果至今依然是提現(xiàn)無果,想薅毛卻被反薅了一把。
錢保姆平臺負責人曾坦言:“過去蠻荒時代,平臺需要大量的羊毛客來抬高投資量。但如今監(jiān)管力度加強使絕大多數(shù)平臺的網(wǎng)絡投放、市場推廣等費用都已經(jīng)回落至理性區(qū)間。像錢保姆這樣的擁有3年資歷的平臺,也基本以合規(guī)為前提,來進行優(yōu)質(zhì)客群的維護。所以活躍在網(wǎng)貸平臺上的大量羊毛黨再無高額利潤可榨取,如果不退場至其他新興的流量高地,羊毛黨們很有可能會敗走麥城。"
而這一看法在數(shù)據(jù)上得到了應證。
據(jù)網(wǎng)貸之家統(tǒng)計顯示,自2016年8月監(jiān)管介入以來,全國正常運營的P2P平臺數(shù)量由2788家下降為2017年6月的2114家,而問題數(shù)量則由3012家上升為3795家。其中,非良性退出的平臺占據(jù)了較大部分。同時,全國P2P問題平臺的數(shù)量如今仍在以平均每月近70家的速度不斷上漲。
而羊毛黨們最關心的收益情況也大為不妙。以2015年為起點我們看到,在至今兩年不到的時間里,行業(yè)綜合收益率已從15%以上下滑到如今的9%左右,下降幅度超過了1/3。而一些超過10%以上收益的平臺,則更是被認為是高收益高風險平臺而令人恐慌不已。
據(jù)不少羊毛黨反應,不少“羊頭”前幾年的最高收入一度達到幾千萬,更甚者直接從VIP投資人轉(zhuǎn)化為部分平臺的股東。但一是現(xiàn)在“雷”太多,二是一些羊毛黨手里的資金也被稀釋得差不多了。所以再也沒人敢拿出那么多錢來投資了。一位資深羊毛黨透露,目前在她身邊月收入最高的羊毛黨也只有5萬不到,但就連有這樣收入的人也已是極少數(shù),更多的羊毛黨是徘徊在“踩雷”邊緣。
“如今很多羊毛中介只賠償?shù)谝淮纬渲当焕椎模绻岈F(xiàn)后再投資,再虧也不賠償了。”不少初級羊毛黨告訴筆者。他們中有的人曾通過某羊毛中介薅羊毛,但投資的平臺中雷了六個,卻僅僅獲得了一筆賠付。
“給你象征性地賠付一點算好了。”一位羊毛黨說道:“現(xiàn)在有些羊頭和中介,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,踩雷后表面上把羊毛群改為維權群,把自己的身份從羊頭變?yōu)榫S權領頭人,實際上是拿維權群做籌碼,私下和平臺交涉,索取一定好處費后就將維權群解散,帶錢走人。”而這樣做的后果,也直接導致了大量羊毛黨的撤離和退出。
如今,“羊毛客”的日子不再好過,一些有名的羊頭已“金盆洗手”、另尋他途,而“羊毛客”的總數(shù)量也在不斷減少。一些名為“P2P投資理財薅羊毛”的QQ群里異常冷清,有時候連可薅的清單也一張未發(fā)。
這些過去的小羊毛黨,已不再奢望成為所謂的羊頭、領頭羊。更多人想的是,只要能把手里的本金順利保下來,那么就轉(zhuǎn)去行干別的了。
“客”從何來?
雖然羊毛黨們的“變老”,讓平臺高企的獲客成本喘了一口氣,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,并不是所有的平臺對這一結果都持樂觀態(tài)度。
羊毛黨所扎的“根”,其實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深。
以中國互金協(xié)會2016年披露的24家P2P平臺財務報告顯示,“銷售成本”仍是大部分網(wǎng)貸平臺的最大支出。但與高昂的營銷成本形成鮮明反差的是,各家網(wǎng)貸平臺的平均投資轉(zhuǎn)化率卻只有13%,最低的甚至只有1%。
也就是說,平臺以每個幾十乃至幾百元往外輸送的所謂的“人頭費”,并沒有為他們帶來切實有效的優(yōu)質(zhì)客戶,而這一情況不僅存在于中小平臺中,就連超大平臺也無法抵御羊毛黨沖擊所帶來的后果。
報告數(shù)據(jù)顯示,2016年全年PPmoney累計注冊用戶數(shù)1226.4萬人,銷售費用1.1億,累計投資人總數(shù)僅85.5萬,轉(zhuǎn)化率為6.97%;有利網(wǎng)累計注冊用戶數(shù)2827.6萬人,銷售費用1.3億,累計投資用戶75.5萬人,轉(zhuǎn)化率低至2.67%。而除了紅嶺創(chuàng)投轉(zhuǎn)化率接近25%、點融網(wǎng)轉(zhuǎn)化率接近20%外,其他22家平臺都逃不過“沒有優(yōu)質(zhì)客源”的現(xiàn)狀。
錢保姆技術人員經(jīng)過反復研究,發(fā)現(xiàn)“羊毛黨”的對正常平臺和問題平臺的其實有著顯著不同的影響。
從圖片均值上看,正常平臺在遭受攻擊后,70%的情況是月成交額均值會增大;相反,問題平臺在遭受攻擊后,絕大部分情況會使得月成交額均值減小。錢保姆技術人員認為,這意味著,對于正常平臺來說,“羊毛黨”的攻擊實際上促使其實際交易規(guī)模的增長,而相反,問題平臺在被“羊毛黨”攻擊后,則大多出現(xiàn)經(jīng)營萎縮。所以從這點來看,我們便不難理解為何P2P網(wǎng)貸平臺會對羊毛黨產(chǎn)生“愛恨交織”的情感。
部分平臺流量推廣負責人對此表示,他們深知羊毛黨臭名昭著,但卻常常“有心無力”。
羊毛黨最大的缺點在于“忠誠度很差”,一時來勢洶洶,又一瞬間逃之夭夭。導致平臺積存了大量的“僵尸”用戶,致使套利贖回的時間過于集中,對現(xiàn)金流造成了巨大壓力。而如果碰上運營能力偏弱的中小平臺,當羊毛黨大批撤資時,則更是弊端盡顯。小平臺的項目違約率及逾期率偏高,一旦借款人逾期,又面臨大批羊毛黨“擠兌”的場面,就更容易造成提現(xiàn)困難,乃至于跑路的狀況。
但這些顯而易見的缺點,在部分運營負責人看來,卻仍是無法逾越的鴻溝。
“首先,平臺解決合規(guī)問題的前提是,要有充足的資金。”一位平臺負責人說道:“大部分正運行的平臺,都是中小型平臺,既沒有超大平臺的資源背景,也尚未融到足夠的流動資金,所以頂住交易量,仍然是繼續(xù)運營下去的一個底線。其次,做品牌忠誠度需要較長時間,這種獲客方式不同于以往的激進,所以我們無法保證在今年內(nèi),到底能夠獲取多少有效的優(yōu)質(zhì)客戶,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顯然,“未知性”困擾著大部分平臺斬斷羊毛黨的決心。他們只能保持互相牽制、彼此皆不信賴的局面,來度過直到明年夏天結束的整改期。
“其實,大部分平臺都在做轉(zhuǎn)型、找尋新資產(chǎn)、重新樹立品牌的路子,只不過從目前看來,“吸流量”的效果并不盡如人意。
在他看來,P2P原本就是次級貸款市場,投資性質(zhì)必然伴隨著一定的風險性,所以完全保守的客戶可以說并不是P2P的完全受眾;其次,資產(chǎn)端枯竭在即,行業(yè)的競爭只會愈發(fā)激烈,無論是轉(zhuǎn)型還是整改,都需要大量的資金,如果在這個時候,不能保證一定的交易量,那么又會陡然增加之后的平臺運營壓力。
再加之品牌打造的弱顯性,所以接下去到底是“疏”還是“堵”,他們也無法給出一個絕對的定論。
有時候,這些在網(wǎng)貸行業(yè)里摸爬滾打了幾年的從業(yè)人,也會問自己,沒了羊毛黨,P2P的下一波“流量客”又會在哪里?就像羊毛黨們經(jīng)常問自己,下一個不雷的平臺在哪里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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